“遗嘱必须在人清醒的情况下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可现在伪造点证明又有什么难的?法院又不知道他立遗嘱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,还不是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!”
翁甜明显非常着急,“所以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着!我手机录音一直开着呢,到时候她要是敢乱来我就去告她!”
尤涟有些无奈:“妈,你先别激动。”
“怎么能不激动?倒是你,你怎么就一点不急的呢?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觉得你一点都不上心……”
尤涟被亲妈数落了一路,他再没吱声,就默默地听着。
直到进了医院,也没能松口气,因为翁甜仍压低声跟他不停地唠叨,告诉他待会一定要态度强硬、一定不能露怯之类。
可是才来到抢救室前,根本不用他们露,怯意自己就跑了出来。
有些人生来似乎就带着高高在上、雍容优雅的气势,即使一声不吭,或者面带微笑,也让人没来由得觉得矮了一头。
詹雅婕冲他们笑了笑:“来了啊。”
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,把翁甜来时的气焰压了个彻底。
尤涟感觉到揽着自己胳膊的手,忽然更加用力。
翁甜看看詹雅婕,又看看她身后器宇轩昂的尤桀和尤弋,说了一路的嘴忽然就软了。
她冲詹雅婕笑着点点头:“是啊是啊,我有个朋友在这,说正、说他在抢救,我一着急,怕万一出什么事,就叫涟涟一块儿过来了。”
詹雅婕点了点头,轻声细语道:“这次是有点惊险,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。”
翁甜睁大眼,作惊讶状:“这么久了啊?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样啊?”
詹雅婕道:“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。”
“这么危险啊!”
听着生母和养母的交谈,尤涟从头到尾都没吭声。
他垂眸放空,一点也不想参与其中。
以前詹雅婕和翁甜是从不碰面的,因为尤正勋不允许翁甜出现在詹雅婕面前。
现在尤正勋快死了,翁甜才第一次自作主张地站到了詹雅婕面前。
站在一起,对比就愈加明显。
不光詹雅婕和翁甜的对比明显,他和尤桀、尤弋的对比也很明显。
同样是Alpha,他一身校服,幼稚又纤瘦,而他们两个西装笔挺,身形高大,浑身上下充满着成熟的精英范,即使站在那儿不出声,也显得万分强势。
从他们身上,尤涟能看出尤正勋和詹雅婕的影子。
曾经他也特别希望自己能和他们一样,但又怎么可能一样?
“小涟,新学校感觉怎么样?”尤弋主动上前跟尤涟搭话。
尤涟抬起头,扯了扯唇角:“还不错。”
尤弋伸手搭上尤涟的肩膀,强势地把他跟翁甜分开:“我们去旁边聊聊?”
尤涟想挥开尤弋的手,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针扎似的疼。
不用想都知道,肯定是尤弋在冲他释放信息素。Alpha之间也有强弱之分,越强的Alpha信息素就越强,他们天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霸道的信息素对他人进行压制和影响。
尤涟脸色煞白,毫无反抗地被尤弋拉到了旁边。
他倚着墙,胸膛起起伏伏,一边喘气,一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弱,竟然完全无法招架,要不是背后有墙,差点就腿软地跪下去。
冷汗涔涔而出,尤涟强忍着不适仰头看尤弋:“哥,你……”
不适感忽然消失。
尤弋扬唇,伸出两指随意地从尤涟额头上划过:“好久没听你喊哥了,还挺怀念。”
尤涟一怔,脸色难看地别开头:“你要跟我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