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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
    将至上元,本是举国同庆的灯节,天官赐福之辰。这几日却大雪倾覆,寒风混着六棱刀子刺得人心慌,街上大大小小的路被雪掩堵了六成。
    上面派了些人铲雪,可这铲了半日,将将见好。两个时辰的光景,雪就又盖了厚厚一层,也就作罢了。
    只在尚京街心放了一座八角龙凤大灯,万盏灯彩迭成灯山,金碧相射,锦绣交辉。远远望去,灯上覆雪,霜色与辉光浑然天成,被风吹的飘飘荡荡,美轮美奂,也算是有了上元节的味道。
    好些百姓不服气,偏要提着做好的彩灯出去溜溜,最后还是被刺骨的寒风给吹回自家院子了。
    江漾也是不服气的一个,提着自己扎了好几日的兔子抱月灯,强行拉着柳濯月出去和天公试比高。
    没成想刚出府走了半条道,用来挡雪的紫竹伞便扛不住啸风,直接断成了两截儿。江漾被风吹的一歪,恍惚之间还没忘携着夫君往回跑,柳濯月跟着她的步子为她挡风,一个公子一个小姐,搞得如此狼狈。
    身后的几个下人都没掩住笑。
    江漾回了府,整个人似是霜打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。府上游廊挂红,张灯结彩,倒也算热闹喧喜。可这不能出门,也太没趣了。
    她瞅了瞅手上的花灯,委屈直冲心头,娇娇地喊:“小月亮——”
    柳濯月忍俊不禁,他拿烫好的热巾走上前,帮她捂了捂冻红的手,笑道:“都陪你闹了一晚了,还要我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扎了好久……你看,这个兔子是我,它怀里抱的月亮是你。原想着和你一起逛灯节的呢……”这可是他们互诉心意后的第一个上元节,江漾是个颇重仪式感的姑娘,准备了好多活动和小惊喜,现在可全泡汤了。
    “把它挂在屏风处吧,屋外风大,莫吹破了。”柳濯月点了点兔子耳朵,又亲了亲江漾的额,安慰道:“往后还有很多节日,一一陪你过就是了,别不开心了,嗯?”
    江漾恹恹地点头,起身把兔灯挂上,而后就上了榻靠在柳濯月的怀里看起了话本子。
    她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,都是些没甚紧要的话。过了会儿,江漾打了个小哈欠,就把话本儿搁下,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:“原是想跟你去猜灯谜,再戴着面具去看歌舞,然后我偷偷走掉,让你找不到我。”
    “当然,我也不舍得让你找太久。小安就会把你带到一个溪流河道下,那里满是随水而至的河灯,萤光簇簇。”
    “这时你定已经发觉我在和你玩闹,你要是更聪明点,就会捡起河边的花灯,上面有张纸条,写着‘往回看’。”
    江漾声音突然放大,清清越越的在他耳边“哈”了一声,然后笑盈盈道:“下人们会同时放无数孔明灯。天渠飞跃,翠焰浮空。”
    “你回头,看到最是好看的我。”
    “我笑着对你说,‘柳濯月,你找到我啦!’”
    江漾把脑袋贴到柳濯月的胸膛上,笑问:“是不是可浪漫了?”
    柳濯月并未言语,只低低笑着,声音柔和又润泽,像是清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响。
    江漾被他笑得耳膜发痒,推了推他,柳濯月这才道:“下人们怕是没机会放灯。”
    “为何?”
    柳濯月从她的颈侧吻至唇角,抚了抚她的发,悠悠道:“灯节熙来攘往,人多如川流。我会拉着你,一直都不放手,这样你就不能偷偷跑掉了。”
    这话儿实在是比她刚刚说的一大堆都要更腻人些。
    江漾闹了个大红脸,扭身把被子拉起,盖在脑袋上,声音被捂得闷闷的:“你惯会这样说话……”
    “你若是不喜欢,我便不说了。”柳濯月也钻进被里,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吮,“我说出的话,自然会做到。”
    他的手在江漾的腰上流连,瞬息之间就解开了她的轻衫,隔着嫩黄色的肚兜含住了那个微微翘起的红豆,道:“这里都要被我吃大了。”
    自山上那一夜起,这种事情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。
    江漾抱住他的头,自觉张开了腿,仰头娇呼:“前日……前日已经做过了。”
    “漾漾下面的嘴可不是这么说的,小泉眼儿一直在冒水……”冰凉的指划过腿根直直刺入,缠绵的吻密密落在她的腰腹。
    他轻叹:“我很喜欢……喜欢灯,也喜欢你。”
    阳物抵住湿软的口,缓缓推入,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。
    江漾扭着身子方便他深入,她攀住他的背,下身忍不住的绞紧,双腿发软,尾椎自脊骨处都像是带了一串细小的电流。
    今日的插入轻缓缠绵,没有以往激烈,那种绵密细致的快感层层迭迭,让她还有心思去附和他:“我也喜欢你啊小月亮,我在郊外置了个小宅,连着山野。远方有麦田,近处有荷塘……”
    她边喘边说:“正堂前是葡萄藤架,后院养着兔子和鸡鸭。”
    夏天就可以过去住会儿,在藕花月下听蛙鸣,起篝火。烤上炙肉,撒一把香孜,好吃得掉舌头。
    她还没来得及说,柳濯月突然加快了动作,狠狠往江漾最受不得的那处顶,她一个呜咽,就被插得说不出话了。
    直到白浊射满她的腿心,两人的喘息逐渐变小,呼吸交错间,柳濯月低头舔去她鬓角的细汗,轻声道:“这么快就往别处安家了,不乖。”
    江漾扑哧一笑,撞他怀里:“我带着你一起去呢。”
    “这才对。”
    屋内的地龙暖热,青瓷瓶里插的花都氤氲着缱绻的香。
    而窗牖外的刺骨厉风带着纷纷扬扬的鹅雪,迅猛又诡谲地吹向更北的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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