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有点超出她预料了，何止变好了，简直像是换了个人的手艺。“好吃。”
    “是吧！”和筹骄傲极了，手臂撑在桌子上单手捧起脸看她吃饭，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，“你多吃点，我把你那些繻皮面具摘了之后才发现，姐，你怎么又瘦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没有吧。”和悠笑了声，低头看了看自己，“我怎么觉得还胖了。”
    和筹极为自然地顺着她的目光一路朝下看，视线落在她的胸口。她衣服还没换，太紧了，明显是勒了布条把奶子勒小了太多。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和筹的沉默让她有些一怔。
    和筹平静地掀起眼帘，笑道，“吃完饭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吧，一直穿着路上的衣服也不舒服的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她咬着筷子尖看向他，端详他半天。
    和筹被她那眼神看的不自在，目光总是从她咬着筷子吐出的那点舌尖上挪不开，“这么看着我干嘛？”
    “我们小筹长大了，”和悠轻笑，“现在变得这么体贴细心了。”
    “嘁。”和筹扬起下颌，有些不满，“姐，我都二十了，你说什么呢……”
    “是是是，我说错了。”和悠笑的更开心了，烛火在和筹的眉目上投下一层令人安心的暖光。如同此时口中入口即化的菌菇，将她的心熨得温暖。“真的好好吃哦。”
    “我刚到曹宰府上的时候，并不是太适应。除了每天练功读书以外，还有许多空余的时间。平日里那些时间，我应当是在帮你干活的。可没有人让我干活，我又不想闲下来，便去后厨学做饭。想着见到你，给你尝尝我的手艺，省得你总担心我自己一个人在外头会把自己饿死。”和筹说道。
    “小筹好棒哦……”和悠轻声夸赞。
    桌边的油灯突兀地一暗，晃得和筹的眼神莫名一黑。但那黑霾如幻觉般书转瞬不见，腰肢朝下坠塌，倾身凑近了一些，于是身高与她持平，像温顺的猫科动物抿起耳朵，喉结微动发出细微的轻哼，每次想要夸赞的时候就这样的小动作。“是吧是吧。”
    她失笑，探出手摸上他的头顶，“是是是。”
    被夸赞的开心了，他稍稍眯起眼睛，眼神自上而下地看着她，“姐……以后我一直给你做饭吃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她应声，看着他眼角那个华美的纂文忽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，“小筹，明明你前途一片大好，年底就可以参加殿试，以后出人头地定是……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    “说什么呢？”和筹直接坐直了身体，抬手将她放在头顶的手拽下来攥在手里头扣住她的手指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。“这劳什子的幕考隔几年就有一次，这一次不行我们可以下一次去考。而且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，要一起考去天都，一起在天都生活？如果只有我，有什么意义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和悠一怔，内心涌动着酸楚点了点头。去天都吗，她……真的，还能有机会吗。
    “姐。”和筹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苦楚，忽将她朝前一拉，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，抬起她的下颌说道，“这个世上，我最亲近的人、最爱的人，只有你了……”
    他的下眼角稍稍提起来一些，温和的眼睛看起来莫名地多了冷厉的锋芒。“你最亲近的人、最爱的人，难道不是只有我吗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她被他的眼神莫名慑地动弹不得。“是你。”
    “那就行了。”和筹立刻笑了，好像刚才那种冷厉不过是一种错觉，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，“不论是什么幕考，还是仇家……无论发生什么，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。姐。答应我好吗？”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    “姐，你吃饱了就去洗澡吧，这些放着我来收拾就好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和筹看着和悠的背影，这才换了下姿势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。
    妈的。
    他心里骂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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