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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    他从床头翻出手机,发现马上就要中午十二点。
    消息弹窗里有两个未接电话,显示联系人“季则”。
    还有季则发来的几条微信。
    季老板:[还没到么?]上午九点。
    季老板:[再不回就扣工资了。]上午九点二十分。
    季老板:[出什么事了么?报个平安。]上午九点四十四分。
    今天是周三,要上班的......
    沈时青急忙在键盘上输入:[不好意思,我身体有点不舒服,请一天假可以吗?]
    很快,季则就回复了。
    季老板:[要紧吗?身边有人照顾吗?]
    沈时青:[没事,就是有点感冒,休息休息就好了。]
    忽然庆幸是在发微信,如果是当面...别说是当面了,打电话他都撒不出来谎,肯定会被识破。
    季老板:[那你好好休息。]
    季老板:[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联系我。]
    沈时青:[好,谢谢您。]
    他已经发现了,而且是很早就发现了,季则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家伙,看着像个不良分子实则是个热心肠。
    此时,传来几声叩门。
    小金在两广地区长大,说话带着一点口音,一下就能听出来是他:“小沈先生,吃午饭喽,你醒了吗?”
    “醒...醒了,这就来。”沈时青提高音量,声音有些沙哑。
    小金:“好的。”
    青年挠了挠凌乱的头发,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。
    双腿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,就是腿根也有几道红痕。
    这个红痕和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的嘴巴比起来......简直就是不值一提。
    青年瞪大了眼,盯着自己那张发肿的唇瓣,整颗唇珠肿的挺翘,实在是明显的让人不得不多想。
    好尴尬,别说是出门了,就是去楼下见罗伯和小金他都觉得尴尬。
    于是,洗漱完的青年又呆呆坐回了床沿。
    也不知道秦先生是不是在楼下。
    他现在也有点不敢面对秦先生......
    虽然他们做过比接吻更加......的事,但是,接吻的感觉,不一样。
    何况还是他主动的。
    青年双手掩面,哀哀叹出一口气。
    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,小金又来了一趟。
    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,沈时青只好硬着头皮下楼。
    青年一直低着脑袋,企图降低自己嘴巴的存在感。
    就这么鬼鬼祟祟的摸到饭厅里。
    秦柏言工作日是不会回秋园吃午饭的。
    所以,今天男人也并不在。
    这不禁让沈时青松了一口气。
    午餐很丰盛,老鸭汤,牛脊骨,清蒸黄花鱼......
    沈时青早就饿了,舀上一碗老鸭汤开始战斗。
    只是他的战斗能力一向比较弱,吃饱了,菜都好像没怎么动过。
    原本他想着吃饱就偷偷溜回房间的,结果刚刚迈出饭厅,就碰上了罗伯。
    “小沈先生。”罗伯手里拿着一盘新鲜树莓,“这是秦先生早上刚摘的,您尝尝,有一部分已经熬成果酱了,平时您要是做甜品可以用得上。”
    沈时青有些意外:“秦先生摘的?”
    罗伯将盘子往他身边递了递:“对,早上刚摘的,很新鲜。”
    青年拿起一颗仿佛还在呼吸的树莓:“秦先生没有去上班么?”
    罗伯:“去了的,摘完才去的。”
    他记得男人平常都是八点多就会到公司,加上摘树莓和通勤的时间......这得起的多早啊。
    “小沈先生,您的嘴唇......要不要徐医生来看看?”罗伯语气关切,听不出一丝丝的调侃之意。
    但青年的脸蛋还是“刷”一下就红了。
    “不...不用,已经好...好多了。”沈时青连忙拒绝,往嘴里塞进一颗树莓强装镇定。
    罗伯:“好吧,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。”
    “好......”青年点点脑袋,快速溜上楼。
    他现在有点担心明天能不能消肿,万一还是这样去上班......也太奇怪了。
    午后,沈时青胡思乱想的想困了,倒头又睡了一觉。
    又一次醒来的时候,天都黑了。
    “醒了?”坐在古董沙发上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。
    青年抓着被角,意识缓慢恢复。
    古董沙发上的秦柏言身着英式马甲,深灰色的绸缎泛出一层哑光,将气场强大的男人映衬的愈发沉郁。
    沈时青从床上缓慢爬起,大脑还在缓冲阶段。
    “给你重新涂了一次药,看情况比早上要好很多。”男人开口,抬起视线,落在青年身上。
    准确的说,是唇上。
    凸出的喉结不禁微微滑动。
    “谢......”谢。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    道歉和感谢同时从两人的嘴里蹦出,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默契十足了。
    青年有些不解的望向沙发上的秦柏言:“您帮我上药,我应该感谢您才对。”
    “但你需要上药,也是因为我。”秦柏言逐字逐句的回答,再度致歉,“昨晚我咬的太重了,很疼吧?”
    哇,这种事就不要问了嘛。
    沈时青的脸“轰”一下就沸腾了,眼神也开始四处逃窜。
    这他怎么说啊?
    可是秦柏言似乎并没有看出青年急着找地缝的样子,不依不饶:“肯定很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