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抬手往里?头一指,便道:“两位大人里?头请,下?去之后会?有仆人带领你们进?去,小的还得迎接别的大人,就先不奉陪。”
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,便往下?走。
石头声再次响起,滑动的神龛遮掩住全部光亮。
隧道安静一瞬,前头的金夫人稍稍回头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身后的盛拾月点了下?头,不由外看了眼。
进?入这儿的要求繁琐,盛拾月等人只能被?打?散,与不同?千门人踏入其?中。
随着走动,盛拾月袖子?微微露出一抹香,这香奇特?,味道极淡,除非有人可以寻找,否则极察觉,可却经久不散。
这是?盛拾月等人听到金夫人描述时,想出来的法子?。
这香是?盛拾月看到闲书后,好奇让人去寻的,府中恰好还有些许,恰好能派上用场,而猎狗就更简单了,一群整日养鹰遛狗斗蛐蛐的纨绔,若要寻别的东西还麻烦,可要是?嗅觉灵敏的猎犬,还能细细比对挑选一下?。
刚好萧景那儿就有只极聪慧的大黄犬,往她未婚妻那儿一递,别管这群人怎么绕,绝对丢不了,最多就是?路上耗费些时间,需要里?头人多等一会?。
见盛拾月脚步迟钝,金夫人不由催促了声:“小九快些,她们应该都在里?头了。”
为隐藏身份,众人都各自取了别称。
盛拾月回过神,连忙快步跟上。
不多时,就瞧见等候的仆从侧站在一边,将她们带领向?更深处。
盛拾月四处观察,不由感慨这地?方确实小心,除了外头那位管事?,其?余人全部黑衣蒙面,完全遮住自己,即便有官府查到这儿,众人往外头一逃,衣服一扒,即便捕快从面前跑过,也不知道是?谁。
就是?不知他们是?怎么分辨客人与仆从的,听声音吗?
再过片刻,就走到了一处宽敞大厅,墙壁上镶着数不尽的夜明珠,将地?下?空洞照得如?白昼亮堂。
正中间高台放着铁牢,牢中锁着许多稚嫩小孩,周围几处暗道通向?隐蔽房间,有些是?供给不方便将人带走的客人,买下?受虐待没死的孩子?都会?锁在里?头,等待下?次的欺辱,有些房间甚至有护卫看守在外头,除里?头管事?外不得进?入。
见两人走进?人群,便有几个客人悄声向?这边靠近。
黑袍宽袖隐藏的手稍靠近,盛拾月便伸手,朝对方手背敲了三下?。
等待已久的叶流云放下?心,便站在盛拾月身旁。
而其?他人则各自寻找同?伴,再向?别的地?方走去。
站在周围的护卫视线扫过,浑然不知这些黑衣人已互相调换,只知放眼望去,不是?单人站在远处,就是?两两贴在一块低声闲谈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没让她们多等,再有两批人进?来后,之前那个管事?就出现在高台之上,铁笼之前。
他恭敬行了个礼,就笑道:“让各位大人久等了,这儿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了,我就省略说两句。”
“若有能入大人眼的,大人可唤来旁边仆从出价买下?,要是?有几位大人同?时看上一个,可就地?竞价,价高者?得知。”
众人不出声,便表示默认。
管家便从侧边离开,而其?他人则围上去。
或许是?知道这事?确实不光彩,所有人都很少开口,怕有认识的人依照声音认出,偌大的石室竟只有走动声和牢中幼儿压抑的哭声。
盛拾月心知耽搁不得,视线一扫,便瞧见角落里?一个病恹恹的小孩,她半躺着地?上,不哭不闹,就连气息都极微弱。
她便招手,喊到旁边一仆从,低声道:“这个。”
仆从应是?诧异了下?,这病秧子?自进?来之后就摆上来两回,别的小孩都被?选中,就她一直被?剩下?。
他不由问道:“这个吗?里?头还有几个长得不错的,大人不多看看?”
有此类癖好的,大多是?喜欢逼迫幼儿时,她们崩溃、撕心裂肺的哭喊,这个一看就撑不了多久,毕竟是?新?客,他便忍不住劝了句,怕人家来了一次就不来了。
盛拾月佯装不耐:“就这样,我就喜欢这样的不行吗?”
这人恍然,黑纱下?的眼露出一丝鄙夷,却道:“一百两银子?。”
盛拾月拿出一沓银票,随意从里?头抽出两张,丢给对方后,又道:“给我准备一个房间。”
这人笑着称是?,又看向?她身后的人,问:“那这位大人可有看中的?”
盛拾月却道:“我们一起。”
这人似被?震住,眼中鄙夷更深,可嘴上还在笑呵呵道:“好的好的。”
“来人,将她抬去两位大人的房间。”
听到这话,那小女?孩好似抖了下?,却没有说话。
脚步声响起,两人跟着这人走到旁边暗道,再往里?入,后头突然传来吵闹声响,像是?有人在不满。
盛拾月两人不曾诧异,这也是?她们安排之一。
她与叶流云负责进?入暗道,凭借田灵等人按照上次记忆绘出的地?图,往账房赶,偷出账本。
而金夫人与田灵等人则负责找到地?牢入口,以免他们狗急跳墙,要将地?牢入口砸毁,毁尸灭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