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萸自动翻译她的话,这意思是她学雕刻期间用了五十块石头,现在?看萧沉萸喜欢这颗,那一定也喜欢那些,想把家里五十颗石头都送她。
萧沉萸连连道:“不了不了,雕刻是门很终身?的艺术,时?而要温故知?新,回看以前的作品兴许能灵感大发,不能随便送别人。”
说这么多,潘蓉只听到‘别人’二字,不很高兴了,“小鱼才不是别人。”
萧沉萸闻言,笑容愈发明净。
潘云琢静静看着。潘蓉似乎只对萧沉萸这么好,与她而言,小鱼不是别人,其余的都是。
萧沉萸待潘蓉也更为亲近,她哄潘蓉时?很耐心,偶尔还能窥见一两分稚气。
她一时?不知?该羡慕谁。
萧沉萸和潘蓉说完话,远远看到柳祈对这边招手,便起身?道:“我去下卫生间。”
潘蓉很了解她,看她神态即知?是有事,也就?不往上跟,安静坐着,正好霍颖回来,一桌都是一家人,开始聊家常。
柳祈带着萧沉萸去了间休息室。
萧沉萸道:“你跟霍姨聊什么了?”
柳祈苦着脸:“她让我关?照你一下。霍颖吧,人挺好,她这么喜欢你,也不全是为潘蓉。”
萧沉萸笑了笑:“就?是因为霍姨人好,不然怎么敢让潘蓉回来。”
想到刚才潘云琢的话,萧沉萸道:“孟二现在?什么情况?”
柳祈本要说徐繁来着,被?她这么一问,思路不大清爽,忖了片刻,才道:“她还是老样子,到哪儿都当霸王。小道消息说她要代言珠宝,但被?庄铃卡了,entwine创意总监知?道这事后,连夜送了份合同过?去,孟二那是看都没看就?扔了,人家想要的是顶级珠宝,entwine还差的远呢。”
萧沉萸默住不言。
上高中时?,孟聂矗把孟二送去洱城,为的什么。
兰宜往上是溪荷,洱城再?往上,就?是京城的圈子了。那帮老不死?的到现在?还在?分什么京派海派,要把自己?的圈子焊死?了不让外人进,打算守着手上那点基业给自己?立坟冢,但凡看看外面的世界,都不会这么蠢。
孟聂矗走了这一步棋,可真是自寻死?路。
柳祈不拿孟二当回事:“我可听说了,孟家攀附了七年的京城苟氏刚被?查了个底朝天,苟步儒已经?躺床上两三个月了,死?不死?的也就?这两天的事,否则孟二怎么会上cs杂志,还专门挑了西九文化区的专题?那是要在?港圈找靠山去的。”
港娱再?没落,背后也有无?数的资金链,对于孟久来说,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。
萧沉萸冷笑:“再?找个后台,能像苟步儒那样吗?”
柳祈自然知?道她在?嘲讽什么,“谁能知?道最擅长捕风捉影的媒体,在?孟二这儿却成了正义使?者呢。要换了没背景的艺人,没霸凌也得?编个出来博眼球,现在?真霸凌摆在?跟前,还天天写文章帮孟二洗白?,最恐怖的是给孟二洗成受害者了。”
萧沉萸道:“平时?想不起她还好,这一想起来就?一肚子气。”
柳祈跃跃欲试:“她还在?香港西九逛戏曲中心立人设呢,给使?点绊子怎么样?她也风光够久了。”
萧沉萸想了想:“也不能干使?绊子,得?让孟雪意殉点什么进去才好。”
柳祈只觉得?凉飕飕的,“你想怎么做?”
萧沉萸微笑:“到时?候就?知?道了。”
柳祈回忆这几?个月发生的事。
萧沉萸做事越发不留情面,不知?孟二还能逍遥多久。
“鉴赏会开始了吧?”萧沉萸问。
柳祈看了看时?间,“差不多了。我本来要叫庄铃来,但这么做太显眼了,再?说,这点事也用不到她。”
萧沉萸赞同:“待会儿时?候差不多了就?把徐老板叫来,咱们当面聊聊,徐繁这几?个月做事都很着急,就?比如萧元漓的商务约,她发现庄铃对萧元漓不大看好,就?立马撇了萧元漓。知?道我去了阿笙的生日宴,对我的态度大转弯,我猜吧,她遇上麻烦了。再?说,我不信于暄阿姨会平白?无?故拍一条项链。”
提起于暄,柳祈不免想到寄住萧家的秦荔,是以多问两句:“昨天是于暄的……小秦总又上墓地去了吗?”
萧沉萸嗯了声,“不知?道她今天来干什么。”
柳祈怕她误会,立时?表明清白?:“她跟着潘云琢进来的,我没发邀请函。”
萧沉萸叹了声气:“云修跟我说过?了。没事儿,她爱凑热闹就?凑,人家的自由。”
柳祈万分讶然,正要说什么,萧沉萸已经?走出门去了。
她徒留原地,只字难言。难道是记忆出错了?以前萧沉萸真的恨不能撕了秦荔和萧元漓,现在?萧元漓被?发配去翟县,却没见她再?针对秦荔。
在?这一刻,柳祈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世事无?常。
但在?她印象中,萧沉萸从不原谅任何人,也没对谁心软过?。秦荔到底有什么魔力。
她一门心思想此事,在?休息室愣了十来分钟,直到工作人员来请,她才整理好表情,前往鉴赏会现场。
此次鉴赏会开在?表行,柳祈几?乎贡献出自己?一半的宝贝,既有九十年代的孤品腕表,也有一枚红丝绸银钻玫瑰胸针,腕表的价值自不必多说,这枚胸针来头可不小,正是出自牧音尘的专用造型师之手,在?她的收山之作中出镜多次。听闻牧音尘的收山之作总共有八十套戏服,拍出六千万的高价,这枚胸针必不是一般人能到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