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的曲慧比谁都要善解人意。
沉浅大学开学后,许多事务都是她?们二人合作完成?,但认真算起来,她?和学员接触的机会更多,只?不过大部分学员更喜欢温柔平和的曲慧。对此她?也很高?兴,至少曲慧的工作算是稳定了?。
可现在,言语如此刻薄,真与之前判若两人。
她?还以为曲慧会愧疚,不管真心还是假意,都会向她?道歉。
她?果真识人不清。
“行?,我没?你懂,话?不投机半句多,你赶紧走,不然我一定会报警。”
曲慧阴着的脸转晴了?些:“报警?我不偷不抢,警察要真来了?,那也是你报假警。”
司妍震惊:“你真以为没?人知道吗?最近那些杀人案,你的嫌疑有多大你自己知不知道?”
曲慧了?无惧色:“你都说了?是嫌疑,没?有证据的事,警察怎么抓我?”
抓到了?也得放,何苦多此一举。
司妍骇然。
她?对曲慧所在的组织毫无所知,只?是杨栀找江近月那次听了?一两句,另外的就都是网络吃瓜得来的信息,有真有假,起先以为是夸大其词,可万万没?想到曲慧如此趾高?气昂。
她?的底气从何而来?
曲慧不多纠缠,给了?张名?片:“我欠你份工作,打电话?联系这个人,她?会帮你安排。”
司妍尚来不及拒绝,下意识接住名?片,眼睁睁看着曲慧走了?。
就像曲慧说的,没?有证据,警察抓了?她?也没?用,司妍打消了?报警的心思,嫌恶又恐惧之下,回房反锁了?门后,就将名?片烧了?,并连夜准备搬家事宜。
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?。
曲慧显然是她?惹不起的人,她?只?想过普通人的生活,此事到此为止最好。
*
总测成?绩公布当天,所有学员都不再预测排名?,亦是知道必定是萧沉萸第一,而一场考试中再没?比第一名?更亮眼的存在,是以都默声不语,各自看书。
萧元漓心里不满,内心的情绪完全?表现出来,翻书时咔嚓咔嚓,满教室的人都听在耳中。
关娴和萧沉萸坐在二列最后排都听的仔细。
关娴冷嘲:“自己考不好就要拿书撒气。”
萧沉萸附和道:“要是翻书声音大一点?就能考好,咱们都不用费时费力复习了?。”
萧元漓没?听清她?们在说什?么,只?是那边传来笑声,她?也知道不是好话?,面色更为难看。
司妍离职后,江近月还没?物色好人选,又因?牧管家自荐,便将一些事务交予牧管家打理。
看到公布成?绩的人时,学员们都错愕不已。
虽是兰宜的圈子,但兰宜哪家不想往溪荷走,牧家又是溪荷的招牌,自然都对牧管家有所耳闻。
这可是牧惜笙的得力助手,竟然要在沉浅大学打下手吗?
可惊可愕便罢了?,这是折煞谁啊!
牧管家和善可亲,也不搞当众念成?绩那一套,而是将学员的试卷与各位老师的点?评全?都发下来,末了?还柔和微笑,使人如沐春风,舒适极了?。
唯有到了?萧沉萸跟前时,她?的笑容更为真切,面上罕见?地有几?分慈爱显现,“萧小姐,这是您的。”
即便动静不大,教室里所有人还是大为吃惊。
那可是牧管家,在牧家,她?的地位与江近月差不了?多少。
能让她?这般慈爱又重视的,除了?牧惜笙再无旁人。
可她?竟对萧沉萸如此不同。
是了?,前些日子总传萧沉萸和牧家关系匪浅。前排的池心绾转脸来看,见?萧沉萸状如平常接过试卷,道了?声谢。
池心绾恍然大悟。
先前萧沉萸就去牧家参加了?牧惜笙的生日宴,有人便说她?在牧家待遇极好,只?是并未亲眼所见?,就没?做它想,可牧管家的态度却让她?明白?了?许多。
为什?么蕉荫火了?四年多也没?被扒到现生,杏实出版社可没?本事,原来是牧惜笙的关系。
气氛变得微妙起来,除秦荔早就知情外,关娴与谢瑞琳几?人亦是真心为萧沉萸高?兴。
关娴更觉扬眉吐气,待牧管家走回讲台后,低声对萧沉萸道:“我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同桌。”
萧沉萸对自己的智商有几?分自信,此刻却也迷惑:“从何说起?”
关娴压低声音对她?解释起来:“牧管家看到我的成?绩会很无语,她?想说我两句的时候,抬头就能看到你,这样的话?她?就不好意思再凶我。”
萧沉萸听着竟觉得有那么一两分道理。
牧管家讲总测分析从头到尾讲了?一遍,到底是在牧惜笙身边做事的,稳妥不说,也很有信服力,连谢瑞琳都被说动,认真反思自己的弱项。
直到开始谈萧元漓,众人便又切换为吃瓜模式,暗暗打量着这位兰宜大学的优秀毕业生。
还真是花无百日红,才不到半年,萧元漓风头不在,本领可差了?萧沉萸不止一星半点?。
等着看笑话?的大有人在。
萧元漓如坐针毡,低垂着颈。
牧管家翻到她?的评测报告,语气较之前未有分别:“退步很大,对于可持续时装项目的理解太过浅显,给到的数据也没?有用。”